我思故我在

我借用了笛卡尔在他的《方法论》中提及的“我思故我在(Cogito, ergo sum)”的理论来构建此文的标题,但是我们将要讨论的问题并不仅仅是“我”这个概念的阐述(实际上这实在是一个难以阐述的问题,似乎难以找到一个很准确的定义可以用来描述我,并依此使我和其他任何事物有不同的可以认知的区别)。我将要讨论的是:在我存在的情况下,我所能看到的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第一个问题,我存在吗?

先看一个合理的假设吧。在未来有一位科学家(不管他是否拥有真实存在的肉体和灵魂)做了一个实验。实验的内容是,他将很多大脑通过某种作用联系在一起,当然这些大脑都是活的。并且他使得这些大脑都认为自己存在一个相对于科学家虚拟出的合理的世界中。也就是说,这些大脑认为自己是自然人,并且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肉体,能够触碰和使用他们所在世界的每一个物体,那个虚拟出的世界和当前世界没有任何区别。好了,这个假设构建完了。那么,对于科学家来说,那个世界中的人是否是存在的?(他们包含了肉体和灵魂吗?)对他们自己来说呢?那个“我”是否存在?


笛卡尔的“二元论”如是说:“宇宙间共有两种不同形式的真实世界(或称‘实体’)。一种实体称为思想或‘灵魂’,另一种则称为‘延扩’(Extension),或称物质。”此外,我们还必须接受一个观点,没有任何事物(或者思想)是可以凭空冒出的,也就是说事物(或者思想)必有一个前因,它们因前一事物(或者思想)演化而来。


那么上述假设中,对于那个世界的“我”来说,“我”是否存在?可以如此论证:首先,不论对于哪个世界的我来说,我能思考是确定的事实;其次我能看到我类似于物质的存在。因此在某个或这个世界中一定有一个真实的思考,由这个思考引发了现在我认识到的我的思考,(引发。)另外在某个或这个世界中一定有个真实的物质,它以某种投射关系引发了我这个物质。(引发。)也就是说,当我能够思考时,在思想(灵魂)上我是真实存在的;(一元。)当我能够看到我作为物质时,在物质上我是真实存在的。(一元。)在一方面,我看到我作为了物质,实际上也能够证明我在感官上是有认知,可以思考的。因此对于上述问题,我们能够做出解答,不论对于那个世界的“我”来说,当我能够问出“我存在吗?”之类的问题的时候我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上述假设中,对与科学家来说,那个世界的人存在吗?可以如此论证:能确定的是,我们无法看到那个世界的人,也无法知晓他们是否具有思考的能力(实际上对我们能够“看到”的其他任何人也一样)。但是引发了那个世界人类的大脑们和构造了那个世界的某种物质(比如计算机)我们是可以看到的。同样根据之前的理论,我们知道我们看到的这些大脑、计算机等一定是由真实的物质的通过某种投影得来的。(引发。)也就是说,我无法知晓那个虚拟的世界,但是我能看到(感知到)那个世界的真实物质(请注意,只包含了物质)在我这个世界中的投影。(一元。)我能够确定那个世界的物质是真实存在的。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我思故我在”(二元的存在),而对于我们“看到”的其他事物,能够确信的是有一个对应的真实的物质是存在的(至少是一元的存在)。尽管可能和我们常以为的有点出入,但这并不是荒谬的。

第二个问题,我是我吗?

这个问题可以通俗的阐释为:我看到的我,或者了解到的我,或者我看到的、了解到的其他是不是正如我看到的这样的呢?同样,我们来看一个合理的假设。有一种这样的生物,它生活在山洞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它也不知道有一个外面的世界。山洞里除了墙壁只有阳光投射过来的山洞外事物的影子。比如说树的影子啊,蝴蝶的影子啊,等等。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世界就是各种各样的影子组成的。


有几个需要承认的事实是:人的感官是不准确的,并且富有较强的主观色彩;人是一种经验主义的动物,难以做到以“纯粹理性”来思考和感知世界。
一个合理的猜测就是我们的世界似乎就是这样的。我们看到的事物就是我们看到的样子吗?在此处暂且不论事物的变化导致的情况。我认同这种“我们世界是另外一个真实世界的投影”这种说法。我们所见到的所有事物不过是真实事物的投影罢了。但是我可以将我们所见的事物定义为确实存在的,这种存在是在另一个理性上的真实的世界中的真实的存在,尽管在这里它可能只是一个投影,但总归可以通过这个影子追溯到它原本的真实的存在。按照上面的假设来说,如果这种生物的“延伸”足够长,他将突破他的世界的束缚,因此将有可能知道他的世界将是另外一个世界中存在的事物的投影,或者它能够凭借它的不准确的感官感知这些真实的存在而非投影。


由我们的经验主义决定,我们大多数是会通过对某个事物的历史总结来完善的,并且在思想的空间里会构建我们自己定义的事物。比如说,我看到过很多的马,在此时此刻我想到了马。那么我想的这匹马是不是存在的呢?它是怎么样的呢?按照第一个问题的论述,我们可以肯定,即使是一匹我们想象到的马,它也是存在的。它存在于我的思想空间中,它是由我见过的很多马共同通过我的在思考上的某种作用而生成的;另外它也存在于我见过的所有马的身上。但是它却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一匹马,和我思想空间中的马也是有区别的。(我思想空间中的马可以和我知道的所有的马匹配,但是我现在想到的马有特定的可以表述的唯一的特征,两者显然是不一样的。)


综上所述,我们看到的事物或者是思考到的事物和真实存在的是有区别的,但总归有某些共性,找到理性上真实存在的确定的事物是难以达到的。
这也解释了第一个问题中的疑问,我思故我在,但是真实存在的我和我现在了解到的(看到的)我是不一样的,这个真实的我可能只是一个大脑、一台计算机。我甚至无法从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来确定真实的我是以何种形式存在的。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是怎样的?

这已无需过多的阐述了,根据上面两个问题的论据和结论我们可以对这个问题作出以下解释:
首先,我能够思考,故而我是存在的;其次,我是存在的这一事实将使得我能够了解我现在存在的这个世界;再其次,尽管我的感官受限,不准确,但是通过它们我能够确定我所在的这个世界的一切我能认知的事物是存在的;再其次,受限的感官和经验性使得我确认的存在和真实的存在是有区别的,但是也包含共性。最后,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在我确认我存在的情况下,我所在的这个世界的我已认知的一切事物都是存在的,其真实面貌和我认知的是同异共存的。